冰城处于东经130度,夏季天亮的很早,虽然只是凌晨两点多钟,东方的天际已经显现出鱼肚白,上官文开着警车离开了冰城南城门,直奔平房镇而来,虽然借着刚刚放亮的天色,可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上官文并没有关闭警车车灯,心想,这样也许会给冯政委的队伍提个醒,警示他们日军增援部队来了。
感到车速平稳了,欧阳楠看着车窗外渐渐发白的天色,问:“上官,听说你们前几天去了平房镇,发现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对于欧阳楠的问题,上官文思索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于是回答:“欧阳署长,没发现什么问题,我们到平房镇主要是调查一个叫唐冉的女教员,其他的事我们也没注意,只是和平房镇的驻军长官野田少佐喝了一次酒”。
“奥,野田少佐”,冰城日军军界与警界泾渭分明,几乎互相不来往,欧阳楠想象中守卫平房镇的日军军官,一般应该是一个少尉,充其量有一个中尉了不起了,欧阳楠有些惊奇问:“平房镇只有几十个皇军,怎么会有少佐级别的军官”;夏建看了看上官文,生怕说错话,谨慎的回答:“野田少佐是一位荣军人,在华北前线受了伤,左腿有残疾,不适合在野战部队任职,河野将军就派野田少佐负责警卫平房镇”。
上官文又补充说:“野田少佐很好客,还是一个京剧票友,我们在喝酒中间,野田少佐还唱了一段京剧,空城计,很有功底,对于平房镇的军事部署,我们没注意,野田少佐是一个严谨的军人,对于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守口如瓶”。
“你们调查那个女教员,有结果吗”,路仁插话道:“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事情,何况家还在冰城”;上官文回答:“路科长,这个唐冉没发现什么问题,她父亲是一位前清举人,也属于书香门第,娶了一房俄罗斯太太,这位俄罗斯太太去年病故了,唐冉是个俄罗斯混血儿,是俄罗斯国籍”。
路仁略有思索的说:“俄罗斯国籍,就属于俄国人,现在俄国人和满洲国还没有建立外事关系,在冰城只有一个俄国代表处,对这些俄国人的行动还是要多加注意”。
距离平房镇还有一公里的地方,路仁突然命令:“上官,停车”,路仁转身向欧阳楠请示:“欧阳署长,平房镇里情况不明,不能拿这么冒然进去,请示森田先生,然后再决定”;欧阳楠知道路仁战斗经验丰富,野外战斗还是听路仁的,点头回答:“好的,我们一起下车,请示森田先生下一步行动”。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了,天色大亮,上官文停下了警车,跟着欧阳楠和路仁下了车,他拿出一面红色的小旗,向后面的汽车挥动了几下,示意停车,后面的几辆警车和日军军车,看到上官文的旗语,陆续的停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森田和北條惠子从后面匆匆的赶了上来,欧阳楠和路仁急忙迎了上去,欧阳楠立正敬礼:“森田先生,平房镇情况不明,这样冒然进去,容易中了埋伏,您看下一步如何行动”;森田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平房镇的动静。
平房镇有几条大街,都是南北走向,东面有几栋房屋正燃烧着,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直上天际,在天空中形成的一片黑黑的蘑菇云,还没有散去,整座镇子出气的安静,没有人喊马嘶,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人们看了这样的景象,真会怀疑这个平房镇是否真受到了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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