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
我对丁香怒吼。轰然间,一股强烈的气流四处奔突,摧毁能阻挡它的一切,也把丁香脸上的容妆刮了个干净,她的泪水褪去,恢复了我们初相识的样子,花容月貌中有种淡淡的腼腆。于是,我看到丁香在我门前立起曼妙的身姿,她不再苦苦哀求我给她开门,她在对我微笑,她笑得很释然,她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也显得越来越真实,就像每个人抬头都能望见的蓝天和白云,真实地存在,却与每一个眺望它们的人没有切实的关联。
于是,我不争气地感到焦虑,一种前临深渊后无退路的焦虑,来自面八方的强大回声震撼着我的耳朵,挤压着我的身体,它们甚至钻进我的胸膛,由内而外,要把我撕个稀烂。我终于哭了,我大声叫唤着妈妈,我在恐惧中挣扎,我以最后的坚强要求自己,要求自己相信,我所看见的、我所感觉的,都是虚无,我要重新睁开另一双眼睛,去看到另一个人间……
但我看到的是一面天花板,一面已经沉浸在黑暗中的天花板,它沉默而无趣。
我醒了,我竟然又经历了一个冗长的昏睡,昨晚上是一个,现在又是一个,这显得一点都不科学,特别是,我现在还戴着护颈圈——这个临时加持的异物,竟对我深陷睡眠的泥沼毫无干扰。我感觉身上一阵发冷,26度的温度对我已然太低。
外面的确有敲门声,一直在敲,敲得不是很重,但敲得很执着。
敲门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丁香。我承认我依然半梦半醒,无有其它思考,一直持续的敲门声催促我必须快点去开门,这是让它停下来的唯一方法。开门之前,我先开了客厅的灯。
门外是刘飞。
她长发顺梳,化着淡妆,还恰到好处地用了香水。
门被打开,她应该很欣喜。但这欣喜转瞬即逝,只剩下意外充溢着那双瞪大了的眼睛。
“卓清,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依然有点蒙圈,对她的发问毫无分析能力,只机械地有问即答。
“出车祸了,昨天晚上差点被追尾。”
我一手支在门框上,整个人堵着门,但可能显得虚弱,这导致刘飞立马对我采取措施。她几乎不容我拒绝,毫无避讳地附过自己的肩膀,刚好支住我的胳肢窝,我那抬起的手只好垂下来,搭着她的肩。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样往我门里进,像打理一个醉了的男人一般,把我架回到沙发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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