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名金甲葛布林带来的森然杀机是我无法忽视的。它们现在就在对面,就在距我不到一箭地的另一边用疯狂的眼神的看着我。是的,那已经变的浑浊的布满血色的眼睛,和燃烧在其间的仇恨的火焰只能用疯狂来形容。它们恨我!因为我的枪下,已经死了太多它们的同胞。林道、长桥、崖顶、每一次激烈的战斗都历历在目;我没有任何理由让它们不恨我,因为我自己都有点恨自己这双沾满血腥的手。
当仇恨达到一个顶峰,就只有靠鲜血来洗刷或堆砌。用我的血来洗刷,用它们的血来堆砌,别无他途。但是我不恨它们,我可怜它们。被摆布的棋子,被牺牲的炮灰。这场战争没有赢家,这在战斗还没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就算土库伦兽人和塔卡拉精灵们都死去了,等待葛布林们的命运也不过那漫天风雪的寒冬。没有多少人可以看到明年春天的阳光……
沉默,荒地上只剩下数千人的喘息和野风的嚎叫。我忽然仰天大笑,不可抑制的狂笑,笑到眼中有泪,笑到连呼吸都感觉便的困难,才嘎然而止。慢慢的放下脸上的面罩,我低声的祈祷着:“来吧!尊敬的敌人们,千万的灵魂在注视着我们,让我们燃烧自己的鲜血,为各自的未来闯出一条宽荡的坦途”长枪前挺,我长啸着冲向金甲葛布林。
山崩海啸般的呼声,来自最精锐的葛布林战士的。天上的雷声都在响应它们的呼喊;天上的闪电都在映衬它们战斧的锋芒;天上的灵魂都在见证它们必杀的决心。1:3000,有人会说这是勇敢,有人会说这是愚蠢,有人会说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有人会说这是悲壮的自杀,我说这是回应千万个逝去亡魂对这场战争的诅咒。希望后人提起今时的战斗,能够在愚蠢和可笑的谩骂声中得到一点启示:珍视生命!
决定胜利的似乎是意志,但那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成立的。一只蚂蚁和一个人做生死搏斗是没有讨论意志的必要的。我就是那只蚂蚁,聪明的蚂蚁。剑齿虎拉着我在三千人的冲锋面前险险的转了个圈,然后飞一样的直奔山谷而去。拥有可怕战斗力的金甲葛布林们没有打算放过我,也许,就算追到天的尽头它们也要取我的性命;更何况,我总是时不时的故意让它们拉近一些距离。
山谷崖上的法师们早已按约定的放过了先行的敌人;等到最后一个葛布林冲入谷中,早已蓄势待发的爆炎球呼啸而下,一时剧烈的爆炸和白炽的火焰挤满了整个山谷。金甲葛布林的前锋已经随我突入了山寨,轻易的冲过牺牲了无数同伴的鬼门关让它们的神经更加的亢奋。个个欢叫着挥着双手斧卖力的向前冲锋着,它们要杀光这里所有的敌人。
我几乎在一进山寨就用尽最大的力气重复喊着:“这是最精锐的葛布林,不要管我,全部火力倾泻!”
头顶的天空一瞬间被各种的魔法遮满,除非会瞬转,否则躲避都显得没有了意义。太多了,躲开如此密集的魔法攻击跟让断了一条腿的人10秒内跑完百米一样可笑。我做了三件事情,让剑齿虎高高跃起,然后把它收进宠物栏,在收起的刹那借剑齿虎的身体再度拔高。下一刻,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狱边缘,因为我迎上了三颗高速飞来的爆炎球,尽管有蕴蓝甲50的火焰抗性,冰霜护甲还有10的魔法抗性。我仍是被炸的盔甲迸裂,那致命的高温让战甲在一秒之内变成了烧红的铁板。铁板烧肉见过吗?那就是我现在皮肤的状态。仿佛处身在熔炉中,眼前只有红色的火焰和缕缕的青烟。但是我知道,自己还得向上拔高,下面才是真正的地狱,落下去就绝对是死路一条。
砰!又撞到一颗爆炎,血唰的就见了底。我变成燃烧的火球斜着被击向一处屋顶。在被砸中的同时,我服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补血丹,没有它,火焰就会活活的烧死我。我的想法错了,我更可能被砍死。因为紧随我的身影,一个金甲葛布林持斧临空杀到,它身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厉害,焦黑的身体不但在冒烟,还在滋滋作响,但是,它的斧子依然有力,身形依然沉稳,延伸依然疯狂。这一斧,我躲不开。
青色的影子掠过,从侧面将我推开;手中的三棱匕首闪电般穿透了追袭我的葛布林的喉咙,让它就那样不甘的落回了燃烧的火海。摔在地面的前一刻,我看清了青影的面容,拉克莱斯。
没有比我更幸运的葛布林了,三千名葛布林在不到十次呼吸内就同困住它们片刻的木墙房屋一起化成了焦土和青烟。有三五个特别顽强的冲出了火海扑向围攻的众人,然而,等待它们的是数支夺命的劲矢。
我在兽人们的帮助下,脱掉了火红的战甲,两次战斗,耐久猛跌到13,又得大修了!风中散发的法术让我焦烂的身体迅速恢复着,一头化成了飞灰的银发也以看的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了出来。唉!实在是凶险啊!差点被自己人秒杀在了山寨中!我望着仍在燃烧着的冲天大火想。这陷阱恐怕是没有能力再布一次了。消耗的材料太巨大,再布人们恐怕连躲雨遮阳的栖身之所都没了。
葛布林从那批金甲葛布林丧命后,再没有了动静,让我们从容的灭掉了寨中的大火,修复和制造了更多的武器和防具。所有的兽人都有了趁手的武器,很多兽人有了肩甲、腕甲和膝甲。超过七成的精灵法师们拥有了魔法增幅的戒指。我还给坦拔特打造了一件全身的套甲和一把趁手的双刃战斧。
杀掉了三千葛布林精锐,胜利的喜悦让人们都高兴了好一阵子,崇尚武勇的兽人对我的崇拜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少年轻小伙子望我的眼睛中都是闪烁的星星,象极了现实中崇拜歌星的FANS。
雨是在半夜下起的,并不大,下一会儿,停一会儿,歇息片刻,再下。坦拔特说,照这种下法,最近一星期内,怕是很难再看到太阳了。
第二日,天刚刚有了些亮意,葛布林震天的战鼓就在哩哩啦啦的雨中敲响了。这次葛布林进攻的阵容异常庞大,正面集结的五千人的战士团队光在营地外列阵的就有十个。苦力们有续的将岩石从军营的深处传递出来,堆在距山崖两千米之外。这是为了尽量缩短战斗开始后搬运岩石的距离。一千五百米是法师们射程的极限,这还是指站在百米高的崖上。
刚才守卫另外三面的战士来报,他们的方向也出现了葛布林的团队。看来,葛布林是想借雨天炎系魔法威力有所限制的机会,发动全面的进攻,一举突下山寨!
坦拔特就在我不远处用磨石继续打磨着新的战斧,看他那认真的样子,仿佛是在抚弄心爱的宝贝一般。拉克莱斯踮着一只脚在用锋利的匕首修指甲,郁闷!衣服都被打的湿漉漉了,还有这个心情!风中散发向兽人们作着战前最后的祝福,一脸的**肃穆,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指间闪者淡绿色的清亮光辉,接受祝福的兽人额前划起一道又一道繁奥的光弧。战士们有的在擦拭手中的武器,有的在活动着自己的四肢,还有的伸手接住散碎落下的雨滴,然后仔细的欣赏那晶莹的美丽。人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对生命的眷恋,也许自己将没有明天,但是,这一刻,他们还可以享受和感触这个世界。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着被混合着清新泥土味道的空气。雨滴经过我的身边,都被冰霜护甲的寒气变成了散落一地的冰豆,啪啦啪啦的敲打着脚下裸露的岩石。“当生命变的极为有限,才会发现自己心中的留恋。平静如湍湍流过的小河,激荡如峰涛汹涌的波浪,脆弱却又精彩!这就是生命啊!”
崖下的葛布林们拍打着自己的胸甲,发出略显尖锐,但整齐的“霍!霍!”声,将战鼓的声音都掩了去,将云端的雷声也掩了去,天地间只剩下那亢奋而激荡的吼声。吼声越来越急促,拍打胸甲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忽然,声音猛的一滞,接着传来山崩海啸般的“那撒卡!”(杀),葛布林军队的人潮开始涌向了山崖,战斗打响了!
敌人非常密集!如同一块儿在荒野中迅速移动的巨大绿色地毯,炽热的爆炎球根本不用瞄准就扔了下去。轰声隆隆,每一处绽放的火花,就吞食掉数十个生命。爆炎将雨水不断的变成了蒸腾的热气,崖下起了雾般一片迷蒙。烈焰、热浪、这些致命的威胁在葛布林眼中已经不存在了。没有犹豫,一个都没有,它们仿佛是在渴望着死亡,往往一个爆炎炸死四十个,就会有五十个,七十个继续扑上。,尸体被火焰和热浪熏蒸的臭味、混合着血液的腥味充斥着整个战场,令人作呕。但是,没人能吐出来,没有时间去吐。疯狂的葛布林已经爬满了山岩,它们根本不顾忌满是雨水、湿滑的岩壁。顶着箭雨和魔法、咬着片刀,红着眼睛,狠命的向上前进着。为了减轻重量、加快速度,它们连甲胄都已不穿……
啊!一个葛布林被利箭贯穿头颅,带着半声惨嗥将身下两个向上攀爬的同伴一起挂下了山崖,消失在白色的热浪和红色的火焰中。另一个快要接近崖顶的葛布林右臂中了一箭,无法支撑身体的它怪叫着在下坠的瞬间掷出了短斧……。生命在这一刻,已经成了不值钱的当票,被人们随便的挥霍着。
“战神大人,其他三面的敌人受到的阻力较小,已经有不少突击上山崖了!”卡多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喘着气急急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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