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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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到冰冷水面那一瞬间，一种奇特的穿透感自河面至上，彻骨的寒冷气息从楚与寒触碰到的位置为起点向外扩散，她控制不住肢体反应，颤抖个不停，心里暗自震惊，只见这河水暴涨起来像一张弹力网把人向上弹去。

河水汹涌地挪动着，卷成漩涡状的怪力暴力地把原本漂浮着的贡品纸钱撕扯成无数的碎片，把碎片以破空的速度、力度向反方向射去！

碎片深深刺入要来不及散开的村民身上，带着愤怒的力度把人穿透过去。

而楚与寒在半空中被水流以不甚熟悉的动作托着，软绵绵地翻了几个跟头。

楚与寒又站到了刚才的位置，江一栩却倒在一旁。

高高升起的漩涡在到达最高点后脱力下坠，把河神庙冲洗一番后，退潮般撤去，而楚与寒身上甚至滴水不沾。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疑不定地试图叫醒陷入昏迷的丈夫。

潮水褪去后，三四十具浮尸被冲刷撞上墙壁，像防洪沙袋似的，一包叠着一包，它们摊在那里动弹不得，尸身被河水泡至发白肿胀成巨人观，而它们身上的数个穿透伤口正缓缓从中流出脓液。

尸臭味遍布这片空间，楚与寒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她还没吃晚饭，一作呕就胃里反酸，整个喉咙都呛得难受。

村民们的尸体在哀嚎。

“好痛啊……好痛啊……”

连绵不绝。

村长在一旁的树影下踉跄而狼狈地拖着半条腿出来，他的腿上有好几个对穿的窟窿正好在关节位置上。

显然这都是死去多时的尸体，村长的的面部肿胀地像一个泡水的大白面馒头，皮肤涨到极致，他从树荫下走来时，仿佛树叶划到他身上也能够划破那层浸泡到细胞快要失去链接作用的死皮。

他一边拖着腿一边走来，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名还能动弹的村民，他们在地上扭曲地爬着过来。

村长说：“把他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楚与寒吸了吸鼻子，然后又被尸臭味冲到不断咳嗽，她喘着气冷静的说：“不可能，我做不出这样的事，也信不过你这样的……怨灵。”

前有村长设套逼她投东西下河，后又推她下河，楚与寒压根就不相信这鬼东西会愿意放她走。

水滴和粘稠的腐肉在村长所在的位置上形成一滩发黑发黄的恶心水液。

村长说：“还是那句话，这里不由得你选择，原本我也只是打算把你做成祭品。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楚与寒说：“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死也不是我们害的。你难不成真的是小气到我老公一年不回来你就要杀他？你很变态诶。”她在赌这个村长会不会蠢到像那些影视反派那样，平时老憋着一肚子话，非要等到别人问了，他才说。

村长停下了脚步，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依偎的两人，他看了好半会儿，楚与寒不安地搂紧昏迷中的江一栩。

村长叹气，失神地望着他面前的神台，看着那日晒雨淋中早已褪色，早已被虫蛀空洞的小木桌，缓缓说道：“没天理。”

楚与寒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

他在身后村民们的哀声遍野中，重复说：“这个世界没天理。你想知道的话，去找真相吧，这些话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