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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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考夺魁归来后，宗门里日月换新天。

首先是外观上，宗门到处挂上红灯笼扯起红布条，就连窗子都贴上了红纸。不知为何，看着满院红色，玉戒觉得特别舒心。师父给大家统一发了红棉袄，有些师姐觉得土气，她乐呵呵穿上，还天天戴着那顶虎头帽跑来跑去。

这可不是庆祝玉戒夺魁的，是庆祝年关将至。

年关就是一年四季都经历个遍之后，大家辞旧迎新的日子。正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年年风雨年年行，节日的庆祝无非是对未来抱有美好期盼。听晴水说，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许下愿望，来年都会实现。

于是，在一个飘雪的下午，大家围炉而坐，师父也难得上桌吃回饭。他于主位举起酒杯，大家一同庆贺，将祝福融进浓浓烈酒里，融进飘香饭菜里，融进每一张笑颜里。奇妙的滋味萦绕心头，玉戒砸吧砸吧嘴，只品出酒味辛辣。所谓家的感觉，也许本就说不清道不明。

“你许了什么愿望？”晴水贴着她耳朵问。

“想看看师父笑的样子。”玉戒盯着对面的师父发呆。

“诶？这是什么奇怪的愿望？”

“你不觉得很难实现吗？”玉戒扒拉着碗里的肉。“今天庆祝节日，师父都没笑一下。”

“师父笑不笑很重要吗……师父好像听见我们说话了！”晴水心虚地低下了头。

“当然不重要，我只是好奇。”玉戒不以为然瞥一眼师父，他刚刚只是伸手夹菜。炉火燃得正旺，在屋里升起滚滚浓烟，连师父的身影都看不真切。大家都兴致勃勃地交谈，声音喧嚣嘈杂，师父坐的位置又远，听不见她们说话。

“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依靠虚无缥缈的愿望来实现呢？”

“啊……真是不解风情，怎么就虚无缥缈了……”晴水满脸不开心。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

饭后，大家聚着闲谈。三师姐主动凑过来找玉戒聊天。

这就是宗门里第二大变化，也就是大家的态度。变化最大的要数三师姐，虽然在仙考上她们曾因为观点不同发生过争论，但三师姐似乎对她更感兴趣了。

“小玉，你很喜欢红色吗？”她浅笑盈盈，讲话时声音温润动听。玉戒点点头，看见三师姐从袖口拿出一支发簪。“没见你戴过什么首饰，我这儿正巧有很多。如若不嫌弃，这支发簪就送给你了。”

燕几许递过来的是一支精巧的绒花发簪，尾端一朵红花栩栩如生，艳而不俗。

“这是什么花？”玉戒没见过。“凤凰花。”三师姐答。

是没听过的花呢。玉戒接过发簪：“谢谢三师姐，我很喜欢。”燕几许微笑着点点头，“女孩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

晴水被晾在旁边半天了，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等燕几许走后，这股火也是精准无误地撒在玉戒身上。

“你怎么不理我？”玉戒迟钝的脑袋瓜根本想不通。

“我吃醋了！”晴水拿她后脑勺那两个丸子头对着玉戒。

玉戒不明白，吃醋和不理她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醋太酸了张不开嘴？

“要你哄我。”晴水依旧扭头不看她。玉戒虽然不理解但贵在听话。

“出去看雪不？”“……那好吧。”

屋外景向之正在雪中练剑，听见开门声便停下动作。二师兄的变化也很明显，自从他们矛盾和解，恃才傲物的二师兄开始正眼看她了。

“你们，不在屋里待着，出来做什么？”

“看雪。”

于是，景向之顶着满头雪花，提着剑去别处练了。